原文信息:JiaxiuHe,HaomingLiu,andAlbertoSalvo.().SevereAirPollutionandLaborProductivity:EvidencefromIndustrialTownsinChina.AmericanEconomicJournal:AppliedEconomics,11(1):–.
01背景与问题
我国人口稠密的地区空气污染尤为严重，环境中的污染物水平，特别是有*颗粒物，可能会高于美国环境保护署（EPA）和世界卫生组织（WHO）设定的安全阈值。本文中所检测的河南省一个工业城镇，5年冬/春季PM2.5平均浓度为μg/m3，远远高于美国环保署设定的年均环境空气质量标准（NAAQS）12μg/m3。
为了向发展中国家的污染控制*策提供信息，越来越多的文献对人类长期暴露以及急性暴露在严重空气污染下的危害进行了量化，但这些文献主要研究空气污染对健康的影响。例如，已有研究发现冬季供暖*策增加了我国北方相对于南方的煤炭燃烧量，从而增加了空气中的颗粒物，持续暴露在这样的空气环境下导致预期寿命缩短。在流行病学领域，已有研究重新评估了年伦敦冬季烟雾急性暴露对公众健康的影响。目前，很少有文献涉及到空气污染中更微妙的（非健康）问题的影响，例如颗粒污染的短期变化对相对年轻和健康工人的日常生产力的影响。
为了弥补这方面的差距，本文试图研究空气污染（主要是PM2.5和SO2的浓度水平）对劳动生产率的影响。已有流行病学文献指出，污染的影响可延迟30或40天，也可能在接触后持续一个月或更长时间显现出来。因此，只考虑与污染同时发生的，而不是更长期之后结果的模型，可能会低估污染的影响。本文通过借鉴空气污染对健康影响的文献，运用不同的设置和数据集，考虑空气污染对社会经济的滞后影响，旨在为今后更多空气污染的亚慢性暴露对生产力和其他社会经济影响的研究提供新的思路。
02数据和方法
本文中作为被解释变量的工人日度生产率数据，来源于江苏省和河南省的两家纺织厂的原始记录数据。空气污染数据（主要指室外PM2.5和SO2浓度）来源于中国环境保护部在两个地区的监测数据。其中，河南工厂附近的空气监测于5年1月才开始，而工人产量样本则于4年4月开始，因此，本文不仅利用河南工厂附近的空气污染数据（5年1-5月）对模型进行了估计，还补充了河南工地附近最远60公里的三个相邻城市的PM2.5和SO2在整个观测期间（4年4月-5年5月）的数据对模型进行了估计。作为工具变量的大气通风地表/气象数据（地表温度、湿度和降雨量；风速和风向，以及大气温度梯度）来源于NOAA和NASA。
具体研究方法上，本文构建了一种“多项式分布滞后模型”（PDL），采用OLS及2SLS计算空气污染对工人产量的累计效应。模型如下：
其中，dit=1表示工人i选择在第t天（日班）上班，qit是（有条件的）个人产量。行向量Zt=（Z0tZ1t…ZPt）由同时期和滞后期（滞后天数P，Pmax=30）的污染水平组成；Xit是工人日产量的控制变量，包括产品组成（例如，高端产品的产量份额）、生产产品数量的指标以及工作站中的机器数量。为了考虑系统的季节性和工人异质性，还控制了：（i）时间固定效应αt，即年-月固定效应，周固定效应（包括部门不休假的公共假日）和轮班固定效应；（ii）个体工人固定效应αi。?it是特异性误差项。工具变量Vt包括大气热梯度和地面风速和方向。δt是时间固定效应，νt是随机扰动项。
03结论
本文首先研究了工人产量与同期PM2.5或SO2水平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发现二者之间有显著的影响。研究结果显示，在江苏省的数据中，同期PM2.5增加10μg/m3对工人产量的影响是0.0箱；SO2高于50μg/m3时工人产量只下降0.8箱，相当于工人平均产量的0.7%。此外，本文针对同期影响还进行了一系列稳健性检验，包括：改变观测站点和模型；将PM2.5和SO2纳入同一产量回归；控制同期臭氧层变量；增加污染的修正项；控制室外温度变量。
本文还研究了急性空气污染暴露对工人产量的滞后影响。在所构建的分布滞后模型中，滞后期为5-30天。研究结果显示，对于具有5天滞后结构的模型，每日PM2.5增加10μg/m3对工人产量的累积效应在滞后25-30天时达到峰值，约为工人平均产量的?0.5%~?1%。每日SO2增加10μg/m3对工人产量的累积效应在滞后20-25天时达到峰值，约为工人平均产量的?1%~?2%（见表1）。工人异质性分析显示，工人的产量与她对污染的产量敏感度呈正相关，而与她对污染的出勤率敏感度没有显著关系。此外，本文针对污染对生产率的滞后影响还进行了稳健性检验，包括：取消对分布滞后的约束或进一步约束；使用未经处理的样本；通过在11月至2月的每个冬季月份引入一个二次时间趋势和虚拟变量来说明季节性影响；从通风条件中去除风向变量；将产量的对数作为因变量。
表1空气污染对工人产量的滞后影响
◆
04创新点
首先，本文不仅研究了空气污染对劳动生产率的同期影响，还借鉴流行病学的相关研究方法，研究了最长滞后期为30天的累计影响，这在以往的文献中未曾涉及；
其次，不同于宏观统计研究，本文中被解释变量来源于江苏和河南省两家纺织厂的日度生产率数据，解释变量来源于实际观测的空气污染与气象观测数据，从微观层面为空气污染对劳动生产率的影响提供了实证依据；
最后，本文中所观测到的空气污染水平远超国际标准，更符合发展中国家的实际情况，更适合为发展中国家平衡空气污染与社会经济发展的关系提供*策依据。
05思考
首先，本文的结论与以往研究有所不同，空气污染对劳动生产率在同一时期几乎没有影响，滞后的累计影响也并不大。这样的实证结果与作者在河北、河南、江苏和四川对企业管理人员十几次的实地考察结果是一致的。与以往不一样的研究结论意味着该问题尚有值得探索的未知空间；
其次，本文对所构建模型分别采用OLS及2SLS方法进行估计，并对污染的同期和滞后影响分别进行了一系列稳健性检验；最后，本文所选取的工人样本普遍较为年轻和健康，他们本身应对空气污染的能力较强，因此，本文的估计结果可能存在一定程度的样本选择问题。
往期精选
11September
●JEEM
交通影响空气污染，空气污染会影响交通吗？——来自英国交通事故的证据???
●NBER
空气污染对心理健康的影响？
●JHE
再估计空气污染的健康成本——来自供暖*策的证据
图片来源：百度图片
阅读更多论文
